2009年8月22日星期六
我走出,我的忧郁
怀孕的时候,对于产后忧郁症,我虽略有所闻,却从不曾放在心上。自信的以为,这样的问题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。然而,世事终难料。一切的自信与满足,就在孩子即将出世的那一天开始,有了微妙的转变。
一个人躺在待产病房里,听自己的心跳与漫长的时间窃窃私语。
一个人在陌生的白衣天使面前,压抑面对腹部的阵痛与生产的恐惧。
一个人在产后的第一夜,无眠到天亮。暖暖的热水壶,暖不了我那晚的心。只因它近在咫尺,身旁却没有人能倒杯水给我喝。我自己,体力透支。
一个人在坐月子的每个深夜,抱着哭闹不休的小娃儿手足无措,我只能心急地跟着掉泪。
一个人毫无经验地面对新生儿的所有难题,为了迁就他,我拒绝了家人的援手与关怀。但他,却始终有无数个让我反驳不了的理由,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缺席。“希望你能体谅我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的压力。” 他常这么说。
“那谁又能体谅我一个人照顾新生命的彷徨?”我和他之间,开始有了争吵。感情就这样让她有机会趁虚而入。
少了“共患难”的支持,又失了原本属于我的支柱,无助的我,开始不自觉地慢慢步入灰茫茫的孤单地带。我变得敏感、易怒、神经质、疑神疑鬼。上一秒还好好的,下一秒我却因为一句话气得歇斯底里,大发雷霆。婚姻的变调,使我的生活开始过得行尸走肉,整个人似魂不附体。
家人好言相劝,我却听不进只字片语。只感觉,没有人懂我的心,没有人明白我的感受,没有人真正与我站同一阵线。强烈的孤独感深烙在心坎,我总在突来的失落夜晚,发呆、垂泣。轻生的念头一次次闪过,所幸有孩子的哭声拉回我的脚步。但是,孩子还是在好多时候成了我狂吼的出气筒。那一年,真是不好过啊!
我自己在心情平静时曾致电辅导中心,寻求帮助,却在一次次类似“教诲” 的刻板通话中,更接近孤单边缘。家人都是以“面对神经病人”的心态,包容我的胡闹。只是,思想保守的家人并没想过要带我做心理治疗。对他们而言,这和承认我是神经病没两样。于是,妈妈带我走上另一条途径 -- 宗教信仰。
家人不再用理智的语气告诉我该怎么做,只是静静地陪我一路走。在我想说话发泄时,他们充当我的心情垃圾桶。在我陷入忧郁时,他们带我去兜风。在信仰上,他们让我有不断学习的空间,让我精神有所寄托。终于,我在一本本不会说话,却深入心灵的佛书里,重新振作。阵阵阴霾,渐渐随风飘逝。
如今,距离我那段“疯狂”的岁月,也近三年了。回首过往,我真的庆幸身边有家人陪伴。而曾经在我身上停留的忧郁,到现在我都觉得它有多么难以启齿。这或许,是因为我本身就对心理学感兴趣吧!我觉得,忧郁只是一种情绪病。就算需要吃药,也不是大不了的事。敞开心房,不要把它当神经病,就不会有负荷不了的心理压力。忧郁,是会好的,只要身边的人愿意倾听,只要情绪能够找到适当的出口。。。
我,不也是走出我的忧郁了吗?;-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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